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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毕竟宫里宫外盯着他们兄妹两个人的太多了,君王老去,皇子们却羽翼丰满,权利之争不可避免。
兄妹俩个也没有太讲究,只是找了一个普通的小茶楼,既然别人要看,那就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
在云颢面前,云意就彻底松懈了下来,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面前的小茶杯。
“皇兄,今天母后说,我该嫁人了。”
端着杯子的云颢一愣,随即又放下杯子,笑着说:“这个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不是吗?”
“可我是今天才知道,婚期在下个月。都没有人和我提过这件事,你没有,皇姐没有,连他也没有。”
“我没有在信里和你提过吗?”
云颢低着头,脸上有些怀疑,开始思索。
“没有,我确定没有。”
“那大概是我以为皇姐已经和你讲过了,既来之则安之,你躲了三年,这次再躲,某人该动怒了。”
云意离京三年,云颢和魏颐言打交道的次数却比以往的几年都多,有魏颐言的帮助,他的一切确实顺风顺水。
“我没有想躲,只是太突然了,万一他不能在婚期前赶回来,那我岂不是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大概还能笑很多年。”
她每天也在关注柳州的事,真的没有皇后说的那么简单,她一度认为魏颐言至少得在那边待个三五月。
“放心吧,这种事不会存在,我不会让你被人取笑,他更不会。”
见证了太多云意和魏颐言相爱相杀的过往,云颢深知云意对于魏颐言的意义,似乎已经成为了生命里的一种执念,而且这场婚事,魏颐言等了那么多年,肯定不会允许别人在这种时候给他找麻烦。
“你现在怎么总是帮他说话,我要出嫁,你不该是舍不得吗?”
为什么感觉全世界都在催着她,赶紧嫁人吧,她也没有吃多少米,花多少银子,怎么就这么嫌弃她?
“是舍不得,可也从来都没有左右过你的事,你也从没有乖乖的待在我的庇护下,你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一直都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说实在的,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兄长,所以我希望你能嫁一个最好的夫君。”
从小云意思想就活络,想问题比云颢远,在宫里扮傻多年,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把他送到那个位置上,包括那离开的三年。
越说越伤感,云意就不想再谈起这个话题,她不敢说为云颢做的事百分百都是心甘情愿,可她知道要想将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只能那样做。
“我要成婚了,你也不会太远,心里有好的人选吗?看上了就提前说,不然好姑娘就成了别人的妻。”
她不怎么关心云颢的私事,因为根本没什么可以关注的,不过现在云意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始给兄长物色合适的皇妃了万一帝后指婚的时候脑子抽了,她多年的经营可能就毁于一旦。
见云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云颢突然感觉后脊有些发寒,这种被坏人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别胡来。”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别乱说话。”
离开茶楼时,云颢几乎是落荒而逃,云意站在阳光下看着兄长仓皇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瘪了瘪嘴。
“他跑那么快,做什么?”
站在云意身后的逐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明知故问的事,皇子是被公主吓跑的。
十多天后,才过完十七岁生辰的云意住进了自己的公主府,带上那个才做了一半的红盖头。
“殿下,您的盖头还没有绣好,婚期越来越近了,您能不能先别忙着逗猫了!”
躺在摇椅上的云意闭着眼睛,心满意足的给自己怀里的黑猫顺毛,这猫是从孔家拿过来的,之前是云笙在养,现在云笙有孕不方便接触小动物,她就抱回公主府打算自己养。
“没事,来得及,再说了,他都没有回来,本宫着急什么。”
到现在她都没有听见任何关于魏颐言的消息,而且南方的事好像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云意一度怀疑这婚怕是结不成了。
逐兰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当事人一点想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要不,奴婢去请几个绣娘回来?”
“要绣娘做什么,你这是不相信本宫的手艺?”
“奴婢是不相信殿下的精力,清早起床到现在,两个时辰了,您用了膳,品了茶,听了会儿曲,就开始逗猫玩,眼看着又要用午膳了,午膳后依照惯例您还得小睡一会儿,起来梳洗一番再吃些点心,太阳就该落山了,别说绣盖头,只怕连摸针都成问题。”
逐兰完全不在意周围侍女惊恐的眼神,自顾自的苦口婆心,摊上这么个心大的准新娘,她也是很无奈。
旁边的侍女都把头快低到胸口了,就是想隐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公主震怒,殃及池鱼。
只是,云意并没有发怒,这些年她和逐兰都是这么过来的,她这个人一直拖延症,上辈子到现在都没有改过,所以才老背不出书,被魏颐言打手心。
“来人,给逐兰倒杯茶,说了半天也该渴了。”
听到这话,逐兰身形一抖,差点直接跪下去,她说了半天,云意究竟有听进去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