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一百零五只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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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给知微姐拿那么多,她吃得完吗?”容瑞舔着竹签上残留的酱汁,眼巴巴的,他抢到的不多,新烤的还没熟。

陆星寒反问:“这是你该操心的事么?”

容瑞一想,对啊,以陆星寒的小心眼,知微姐吃剩下的也轮不到他。

刚垂头丧气想走,又被拽住,“你带没带发热贴?”

容瑞点头,“带好多呢,你要用啊?”

陆星寒“嗯”了声,“回房间去拿,我帮你抢肉串。”

容瑞怕冷怕潮,本来挺舍不得的,但一听这话,当时就把竹签子一扔,撒腿往楼上跑,三分钟不到又扑通扑通赶回来,手里提着个黑袋子,像不良交易似的,一手交货一手要肉。

陆星寒说到做到,把洒满孜然辣椒粉的肉串塞给他,低低警告:“等你吃成球,团里就该换人了。”

容瑞呛得直咳嗽,陆星寒若无其事拎起袋子绕开他。

几乎整个节目组的人都聚在庭院中央吃喝说笑,林知微的小角落显得格外安静,她把盘子里的东西吃掉四分之一,喝完红枣茶,虚弱加困意一起涌上来。

晚上的风虽然凉,但柔软细腻,让人觉得舒适安全。

陆星寒带着他私家打造的取暖垫过来时,看到林知微已经伏在小茶几上睡着了,她半张脸藏进臂弯里,黑发有几缕贴在白嫩的脸颊上。

他眸色深深,蹲下身轻轻抬起她的腿,把铺满发热贴的硬纸板垫在她脚下。

此时烧烤到了尾声,总导演兴致高昂,呼唤几个嘉宾围坐在一起,搭一堆小篝火,唱个歌哼个曲儿,拍点素材。

提议立刻得到响应,有人抓起吉他狂拨,吼着震耳欲聋的摇滚。

林知微不安地动动,脸在手臂上难受地轻蹭。

陆星寒迅速起身,回到围坐的人群里,有意无意挨着总导演坐下。

总导演一见他,高兴地招招手,“星寒,你是团里主唱吧?来来唱一首,给你拍特写!”

特写算什么,他只想让知微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陆星寒接过吉他,恼人的摇滚终于停了,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划几下试弦,抬起眼帘,公众面前不忘人设,笑得很乖,“随便唱吗?”

“随便随便,你想唱什么都行!”

陆星寒随手拨出一段和弦,周围渐渐安静,所有目光集中向他。

低低柔柔的嗓音凝成最易撩乱人心的称呼,荡在微凉夜色里。

“我的宝贝,宝贝……”

他不断升温的视线远远落在林知微身上,无人打扰的小角落里,她安静蜷着,比客栈里那只打盹的小白猫更温顺。

陆星寒目不转睛,舌尖碾出的“宝贝”两个字让他胸中隐秘暗藏的巨兽几乎要破笼而出,恨不能立刻用利爪把她抢到怀里,含进嘴里。

声音不断沙哑,反而添了磁性。

“给你一点甜甜,让你整夜都好眠……”

林知微全身都是暖的,有源源不断的热度透过薄薄鞋底往上涌,腿酸被缓解,小腹的坠痛也得到安抚,她舒服得不想动,但总觉得有什么灼人的东西,一动不动勾在她的身上。

她迷迷糊糊睁眼,先是看到脚下踩脏了的发热贴。

继而——

那道裹挟着滚烫情意的视线,隐忍又凶猛地直直撞过来。

她猝不及防对上。

哪怕相隔很远,中间有纷乱人影晃动,她也毫不费力认出陆星寒的眼睛。

一时间仿佛被岩浆淋洒,林知微心口莫名地狠狠一颤。

她十指反射性攥紧,手机蓦地发出嗡嗡震动。

是一条微信。

林知微匆忙低下头,指尖虚浮不稳,连点几下屏幕才打开。

——“知微,我回国了,能见你一面吗?”

她缓缓皱眉,凝目转向发信人的名字,尚未看清时,第二条微信紧跟着跳出来。

——“离开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

她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随便顺顺头发就冲出卧室。

屋子不大,各处的门都安静开着,显然没人。

林知微捶了下头,把理顺的长发又揉乱,懊恼地半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有片薄薄的便签纸被她的动作波及,鼓动着飘起来,颤巍巍落地。

她弯腰捡起,上面是一行龙飞凤舞的熟悉字体,“虽然擅自改了闹钟,但你肯定舍不得骂我,我去上课了,期待下次见你。”

下面还有落款,就一个字,写得分外端正,“崽”。

林知微又气又笑,最后这个字简直是精髓,直接把他贴在身边耍赖卖萌的模样活生生搬到眼前。

等等,不对——

她的笑容突然凝住,想起某些细节,忙起身冲进卧室,一把抓起枕边的手机,完美无瑕,新的,按亮屏幕,该有的资料信息一样不少。

“陆星寒,你真是……”林知微咬牙,眼眶有点泛酸,马上给他拨电话,随即想起是上课时间,又手忙脚乱挂断。

冰凉的机身在她手中逐渐变热。

林知微坐在床沿,细长手指掐着眉心,转而打给何晚,“晚姐,我想多留一天,今天非我不可吗?”

听筒里传来何晚高跟鞋清脆有力的声音,她微喘着说:“宝贝儿,我现在上下楼都是用跑的,没你真不行,老大急得一直催呢,说起来,都是昨天小花艳惊全场,咱跟着露脸了,要不然哪能这么忙。”

林知微吸吸鼻子,知道没可能等陆星寒放学了,“行吧,我现在就出发。”

“我去机场接你。”

飞机起飞前正好是下课时间,她再次打过去,陆星寒没接,空姐轻言细语在提醒,她只好先关掉手机。

陆星寒不是不想接,他正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身边全是中途上下车的乘客。

一旦接通,林知微肯定会听出问题,再圆的谎话都没用。

近两个小时后,高铁到达终点,他顺着喧嚣混乱的人流朝出站口移动。

走过玻璃门,出站和接站的大潮汇合,更加拥堵,但有道穿着红外套的身影格外显眼,上蹿下跳举着大牌子,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